Chapter One:君子如玉

彭比:“好了，爱丽丝，放轻松，那只是个梦。”

爱丽丝:“那不是个梦，那是……一段记忆。而且它让我很难受!”

“好了，集中注意。等等……你又在漂浮了。接着失重了……但这不重要……放轻松……”彭比试着安抚她.

爱丽丝似乎看到了什么,她喊道:“不，不……火!我在地狱里!”

“忘掉它!丢掉那段记忆.那不是真实的,它从没有产生性.走,走……去仙境!”彭比尽职地引导她.

“不,我不能,我被困住了……困在我的过去里了!”

爱丽丝似乎看到了很多人,她努力地想睁大眼睛,看到的却依然是一片模糊,耳边回响着嘈杂的人声.她听见有人喊道:

“警-官!这个女孩严重烧伤!快叫医生!快!”

……

“她会没事吗?噢!仁慈的上帝,请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

她似乎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向她快步跑来,焦急的喊道:“快!给她找最好的治疗医师!我是她父亲的朋友彭比·安古斯,她治疗的所有费用由我承担!”

……

爱丽丝眼前一黑,又是一个新的场景.

她的家,她生活了九年的家,正被熊熊的烈火吞噬,她的姐姐、父亲、母亲,都没出来唯一留给她的只有那只布偶兔……

爱丽丝听见耳边有声音在喊:“不,爱丽丝,丢掉它,它已经过去了!你说过你要开始新的生活!天堂那,现实里,有那么多人希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到仙境去!去哪儿,去和你的朋友告别,遗忘它,同时把仙境也忘了!”

“不!彭比!我宁愿不!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爱丽丝下意识地反驳道.

“你偏爱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什么,小女孩.现在,爱丽丝,告诉我你在哪?”

场景转换,这次,是她的仙境。

爱丽丝正和兔子坐在一条小木船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盛放着精致的茶具.小船顺流而下,两岸是茂盛的树林,清澈的溪水中不时跃起几条小鱼,宁静、休闲.

爱丽丝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划船,和一个朋友在一起!嗯……但我感觉有点不安,有什么不一样了.有些事物正在改变.”

“改变是好事,他是你忘却的第一步.”

仙境中,爱丽丝面前,兔子的表情十分怪异,似乎是生气了.

“发生了生么?你生气了?”爱丽丝开口问道.

“噢,我没生气.”彭比回答.

“兔子?”爱丽丝试着喊了兔子一下.

“那不对.他在哪儿干什么?”彭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吗?”爱丽斯问道.

“不对劲?那是相当的……”兔子诡异地笑笑,回答道.

接着兔子突然笑出声来,他越笑越大声,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格外狰狞.

接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改变,树木开始枯萎,溪水变得污浊,不时跃出水面的鱼儿,被鱼骨代替……

“噢,不!别那样!”爱丽丝挣扎着,想要阻止眼前改变的一切.

“爱丽丝,别挣扎,也别反抗,让新的仙境出现吧.”彭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

爱丽丝眼前的一切开始破败,开始腐败,兔子的头忽然折断,咕噜噜地滚了下来,‘咚’的一声掉入水中,鲜血从脖子中喷涌而出,溅了爱丽丝一身,平静的溪水变得波涛汹涌.

“污染!腐化!它要让我窒息了.”爱丽丝神情痛苦,不断剧烈的咳嗽着,“仙境被毁灭了,我……我必须忘掉它,遗弃它!”

仙境里,爱丽丝坐的木船正被从河里伸上来的手臂拖拽着,爱丽丝挣扎着,却丝毫摆脱不了它们,只得被一点点地拖进水中.

“彭比博士,救我!”

“对,爱丽丝,忘掉它,遗弃它,停住那个梦.听着这个声音醒过来.”

爱丽丝感觉到明显的寒意,冰凉的溪水在一点点的向上涨,她努力地仰起脸,可浑浊而冰冷的溪水最终还是淹没了她.

“啊——!”爱丽丝一声惨叫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了,爱丽丝.你看,现在好多了,不是吗?”彭比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爱丽丝白了他一眼道:“我感觉我的头要爆炸了,而且我胸口像是有个蒸汽锤子在敲打!”

“嗯……是这样的,忘却的代价是高昂的.”彭比点点头.

“我的记忆让我呕吐,我能怎么……”爱丽丝刚问到一半便被彭比打断了。

“那就记住其他事情!”彭比的回答很坚决.

“我想要忘记!谁会选择孤零零地被他们破碎的记忆囚禁住?”

“我会让你自由的,爱丽丝.记忆更多时候是一个诅咒而不是祝福.”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而且……”爱丽丝有些不耐烦.

而此时,诊疗事的门外,一只白色的小猫正向里面探头探脑,让后飞快的逃走了.

“而且我还要再说一次:必须为过去付出代价.现在……”

彭比刚说到一半变被爱丽丝打断了: “抱歉,彭比先生,失陪了!”爱丽丝用最快速度追赶刚刚跑掉的白猫.

“记得去西街的药商那儿买些药!”彭比的声音从爱丽丝的身后传来.

“好的,知道了!”

……

爱丽丝追了出去,却不见白猫的影子,她在街道上仔细寻找着.今天,伦敦的天空如往常一样,雾霾将世界蒙上了一层灰.爱丽丝皱了皱眉,糟糕的天气让她想到变得腐朽的仙境,她在心理安慰自己:‘另一天,一个不同的梦,也许吧.’

也就是此时,那只白色的猫正站在她面前,她欣喜地向小猫打招呼:“你好猫咪.猫咪,猫咪,噢!别害怕!”

那只猫看了看她,再次飞快的抛开了,但这次,爱丽丝跟上了它.

白猫带领着她闯过了一个有一个的小巷子,最后在一个略微空旷的小广场停了下来.高大的房子遮挡了本就微弱的阳光,显得格外昏暗,朦胧的雾气更使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不清,加上周围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更显诡异.

脚步声渐渐变大,远处出现了许多人影,大概有十多个,摇摇晃晃地向爱丽丝走来.待人影走近,爱丽丝才看清那些人的样貌,也许它们连人都算不上,虽有着人的身形,却长着一颗绿油油的,如蚱蜢一般的脑袋,漆黑的大嘴,长长的门牙.它们向爱丽丝抓来,面目狰狞,怒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

“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痛快的了结!”

……

“明明是你创造了我们!”

……

“为什么害我们活得如此不人不鬼!”

扭曲、眩晕!

爱丽丝被吓得连连后退,刚想转身逃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而一只手,正从后面伸出,在爱丽丝肩上拍了一下.

“啊!”爱丽丝一声尖叫,猛地转过身去。拍她的人是曾长期照顾过她老护士——维特利斯。时间已将她的头发染得花白,脸上满是皱褶,还架着一副老花镜,佝偻的身躯早已看不出年轻时的风姿,因长期酗酒而造成的酒糟鼻,和残缺不全的牙齿使她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爱丽丝松了口气“呼——原来是您啊,维特利斯护士。”

“噢,真不好意思,看起来我是吓到你了。”维特利斯护士咧着嘴笑道,“不过,爱丽丝,你真是好心,你又在拜访贫民窟了。自从你几年前离开了这儿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很挂念着你呢!”

“不,我只是在跟着一只白猫,但我现在却把它跟丢了!”爱丽丝略微蹙着眉,有些懊恼。

“没事的,或许,过不久它又会出现呢!对了,你现在看起来很憔悴呢!怎么,亲爱的孩子,你最近过得不好吗?”

“不算好。”爱丽丝无奈地摇摇头。

“那么,要到我家来看看鸽子吗?那些美丽的精灵总能使人心情愉快不少呢!”

“谢谢您的好意,维特利斯护士。不过我还要帮彭比先生买些药回去,就不打扰您了。”爱丽丝略带歉意地笑笑,“再见,维特利斯护士。”

……

眼前的老人显然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在自顾自地不停小声说着什么。

“维特利斯护士?喂……您,还好吗?”

爱丽丝刚想走上前去,维特利斯护士却突然大声怪笑起来,接着,她的面容开始扭曲,变成之前那些怪物的模样,然后她张牙舞爪地向爱丽丝跑去。

‘逃!’这是爱丽丝现在唯一能想得到的。迅速地转身,跑!爱丽丝冲出巷子,不顾行人的眼光,飞快的在的街上奔跑。然而,当她停下时,她才发现,她将自己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高高的大理石牌坊耸立前方,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她不认识的图文,似乎是以前父亲告诉过她的汉字,但她能从下方注释的英文了解到,这两个字的意思似乎是“高街”。牌坊后面则是具有浓浓东方气息的建筑,斗拱、飞檐、灯笼、白墙黑瓦、门框上的对联,却又混杂着些西式的玻璃橱窗,别具一番特色。这里一切都告诉爱丽丝,这是一条唐人街。

爱丽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进了街道,一路走走停停,四处张望,在这里,人们的服饰是她仅在书上见过的:旗袍、长衫、发簪、还有一些在她看来十分恶趣味的长辫子。这是一个对她来说全新的世界,街边的小店,店家吆喝着(只是她一个字也听不懂),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异常。

不知不觉,正午已过,爱丽丝在街上买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继续走马观花般的欣赏着……

天色渐晚,爱丽丝走到了一间古董修复店的橱窗前,精致的红木博古架,不过最为吸引她目光的,则是一把精致的玫瑰雕花钥匙,无疑,在这浓浓的东方格调里,这把纯欧式的钥匙显得尤为突兀,也更加迷人。钥匙上的玫瑰雕花宛如真实的一般,鲜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这样的钥匙握在手里难道不硌手吗?’爱丽丝想着，‘不过它真的很漂亮呢!’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呢?”温润醇和的男声在爱丽丝身旁响起,显然,他是这间店的老板。

“你会说英语?!”爱丽丝转过头,语气中有那么一丝诧异(这丫头犯傻了……),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也是呢,在英国,不会英语怎么做生意呢?”她略带惊讶地瞧着眼前这位清秀俊逸的商人,淡紫色的长发并不是街上那种恶心的辫子,而是披撒下来,在发中处用丝带扎好,两点豆眉,与头发同色的眼眸,轮廓有着清逸古典的美,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隐隐透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却又带着些莫名的微伤和疲惫,淡淡的微笑,丝毫不显做作,而是给人以一种微风拂面的和煦。‘君子如玉’这是爱丽丝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个她母亲曾告诉她的这一东方词语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无疑是十分贴切的。

TBC.

(终于有一位重要的剧情人物出现了XD好开森~~阿布的戏份估计下一章就会有啦。还有就是关于这里出现的一些《圣》中的重要人物的眼睛描写,主要参考是原作及雅典学派吧的一位大神画的图及配字。)